首先感谢各位嘉宾，感谢组织者、承办单位，感谢各位已经走了的和目前还在座的朋友，你们都为今天论坛〔1〕的顺利举办作出了贡献。

在“2019’艺术法国际论坛”上做主题发言

大家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什么日子？每年11月的第三个星期四，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设立的“世界哲学日”〔2〕，其宗旨是鼓励世界各国与其他民族分享他们的哲学传统，促进哲学教学的发展。昨天大家见面，可以提这样一个问题：“今天你哲学了吗？”那么，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要说，今天是艺术日，是我们中央美术学院的艺术日。我们现在就可以问：“今天你艺术了吗？”有人说艺术没法定义，这或许就像哲学没法定义一样。哲学是对人的本源，从哪来到哪里去的一种追问。

德国海德堡“哲人小路”边上的雕塑《今天（你）哲学了么？》

艺术是什么？我的回答是，不必给艺术定义。难道有人不知艺术为何物？真实，善良，美好，我们周遭的一切，其实都是艺术。实际上，艺术无处不在，艺术无人不能。那为什么还要问“今天你艺术了么”？而不是问“今天你法律了么”？我的回答是，因为，艺术能够使你成为一个独立且完整的人，这是我们学习艺术，学习艺术法，包括学习法律最重要的理由。现在，我郑重建议，我们可以仿效教科文组织设立“哲学日”，把每年11月的第三个星期五设立为“艺术日”，在这一天，我们都要问一下：“今天你艺术了吗？”

200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将每年11月份的第三个星期四

定为“世界哲学日”（World Philosophy Day）

刚才，我们听到的最后几位的发言都非常精彩，讲到了很多案例，这些案例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思考艺术法的价值。刚才放的视频，大家都看到，在叶永青与西尔万的版权争议中，法官斩钉截铁地说，这都不算抄袭，那还有什么是抄袭？

而另一位嘉宾美术批评家则提出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能从当代艺创活动角度去理解什么是抄袭？这两个追问都非常好，但是独独缺了艺术法上的追问。而这个追问，正是艺术法独特的视角，是学习艺术法最难掌握的灵魂：如果叶永青认为自己使用西尔万的作品没有问题，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用了，我不仅认识你这个人，接触过你的作品，还把作品中的一些元素拿来作为自己新的创造，我是独创的，我给人类艺术遗产增加了我的那一部分。我们见到他这样说了吗？媒体采访时，争议中的两个主要人物都躲躲闪闪。西尔万也没有正面回应。两个人都羞羞答答。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其中各方都缺少艺术法的介入和关照。今后如果这个纠纷成讼，不论当事人还是律师，都要努力地抓住这一点。其实好几位嘉宾下午的发言，都有艺术法的一些观念在里面。这是值得鼓励的。

周林：《艺术法-立法与实务》

知识产权出版社2017年12月第一版

我作为这次论坛的推动者和参与者，我更愿意看到未来的两三年内，年轻人能够在艺术法这条道路上接着往前走。最后想说的是，艺术法不从属于任何一个法律部门，它不可能放在任何一个法律院校就能够培养出这类专人，因为仅仅提供法律训练是不够的。艺术法的学习，不仅要学习法律理论，还要有艺术史的训练，以及艺术创作实践。由于这样一个特殊的原因，注定了艺术法是一个小众的学问。我们虽然感受到艺术的美，艺术的善，这是人人都向往的，人人生而艺术，但真正懂艺术，或者说认识到艺术对于人的重要性，感受到艺术的魅力，其实需要我们每一个人都往这个路上走。

最后问一句话：“今天你艺术了吗？”

谢谢各位！

论坛合影

注释：

〔1〕2019年11月22日，“2019’艺术法国际论坛”在北京中央美术学院举行。此次论坛由中央美术学院艺术教育与管理学院和人民大学律师学院联合主办。

〔2〕世界哲学日最初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2002年启动。2005年，应摩洛哥王国的建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将每年11月份的第三个星期四定为“世界哲学日”（World Philosophy Day）。每年的“世界哲学日”都是聚集国际哲学界和激励对当代各种重大问题进行思考的一次独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