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5日上午，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舉行新聞發佈會，邀請商務部等六部門相關負責人對《關於中美經貿摩擦的事實與中方的立場》白皮書(下簡稱《白皮書》)進行介紹解讀，並答記者問。國新辦新聞發言人在介紹時稱，《白皮書》旨在「澄清中美經貿關係事實，闡明中國對中美經貿摩擦的政策立場，推動問題合理解決」。

白皮書是一國政府或議會正式發表的以白色封面裝幀的重要檔或報告書的別稱，其作為一種代表政府立場的檔，已經成為國際上公認的正式官方文書。中國於1991年發佈第一部白皮書，截至目前已經發佈近百部，廣泛涵蓋中國政府在諸多重大問題上的政策主張、原則立場和相關進展，增進了國際社會對中國的瞭解和認識。

2018年4月中美貿易摩擦集中爆發以來，中國主要通過外交部和商務部召開新聞發佈會的形式來回應美方指控，表達中國立場。2018年6月發佈的《中國與世界貿易組織》白皮書，主要著力點是強調中國切實履行加入世貿組織的承諾，並重申中國堅定支持多邊貿易體制、積極推動更高水準對外開放的決心。相比之下，《白皮書》以3萬6千餘字的篇幅，對中美經貿關係的客觀事實、美國政府的貿易保護主義行為和貿易霸淩主義行為、美國政府不當做法對世界經濟發展的危害以及中國政府的立場作出系統全面的評述，既是事態發展的回顧和總結，也是未來行動的宣示和指南。

《白皮書》應時而出，具有三方面的突出特點。

一是立場鮮明。《白皮書》在第一部分就開宗明義地指出，中美經貿關係是合作共贏而非零和博弈，雙方合則兩利，鬥則兩傷。美國無視中美雙方均從經貿合作中顯著受益而片面強調貨物貿易逆差，脫離世界貿易組織互惠互利原則而庸俗解釋“公平貿易”，違背契約精神而牽強指責中國進行強制技術轉讓，凡此種種，本質上都是自我中心的單邊主義思維在作祟。這不僅是一種狹隘短視的貿易保護主義，更是一種妄自尊大的貿易霸淩主義；不僅有損中美雙方利益和雙邊關係，更有違多邊主義原則和自由貿易精神。《白皮書》旗幟鮮明地反對美國單邊主義做法，維護本國核心利益和多邊貿易體制，同時旗幟鮮明地強調深化改革擴大開放，保護智慧財產權和外商在華合法權益，展現出負責任大國的應有風範。

二是內容翔實。事實勝於雄辯。《白皮書》提供了大量資料、圖表和案例，針對美方指控逐一進行了有理有據的駁斥，對中國改革開放特別是加入世貿組織以來的制度成就和法治進步進行了充分有力的展示。只要是不存定見、不懷敵意的閱讀者，相信都能從其中體會到中國政府推動改革開放、履行國際義務、維護合法權益的誠意和苦心。不僅如此，《白皮書》還用資料和事實說話，對美國政府自身存在的諸多扭曲市場競爭、阻礙公平貿易、割裂全球產業鏈的貿易投資限制政策和行為進行了揭示，進一步突顯出美國貿易霸淩主義的嚴重和對華指控的不公。

三是信心堅定。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中國堅信經濟全球化、自由貿易和多邊主義是潮流所在、趨勢所往，絕不因當前一時的「逆流」而有所動搖或失去信心。《白皮書》重申，改革開放是中國的基本國策，也是推動中國發展的根本動力；改革的方向不會逆轉而只會不斷深化，開放的大門不會關閉而只會越開越大。中國不僅要堅持自身的改革開放，還要促進與其他發達國家和廣大發展中國家的互利共贏合作，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值此多邊主義原則和自由貿易體制面臨嚴重威脅之際，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和最大發展中國家，中國的堅定信心可謂彌足珍貴。

在當前中美貿易摩擦陷入膠著的情況下，《白皮書》的發佈至少具有兩方面的重要意義。一是澄清事實，辨明是非。《白皮書》將中美貿易摩擦的來龍去脈系統詳盡地呈現在全世界面前，有助於國際社會充分瞭解事件原委和中方主張，對於究竟是誰在促進問題合理解決、誰在不斷挑起新的事端得出客觀公正的認識和判斷。二是凝聚共識，增強信心。當前的經貿摩擦不是由中國挑起，中國也無意借經貿摩擦來收緊貿易投資環境或者動搖改革開放政策。相反，《白皮書》明確指出，中國將不忘初心，始終與世界同行，堅定不移地維護多邊貿易體制。可以說，這既是給跨國企業和全球投資者的「定心丸」，也是給風雨飄搖的多邊貿易體制的「強心針」。

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國際法研究所研究員

本文发表于“橙新闻”9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