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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云:“南山有台,北山有菜,乐只君子,邦家之基,乐只君子,万寿无期;南山有桑,北山有杨,乐只君子,邦家之光,乐只君子,万寿无疆。…….南山有栲,北山有杻,乐只君子,遐不眉寿,乐只君子,德音是茂。”浩瀚宇宙,人类历史可谓沧海一粟;上下五千年,个人在其中堪称微不足道。然而,生之有限,却可追求精神之无限。左传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再次有立言”,儒家先贤哲人将“立德、立功、立言”奉为塑造完美人生的标志,哲学大师冯友兰更称之为“三不朽”。
素闻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有王家福先生为后辈晚生景仰,其少年抗争旧社会之黑暗,青年赴京、赴苏求学,回国后著书立说,半个世纪里立下推动中国建立法治理念之功绩。高山仰止,常以不能亲密接触为憾事,直到2004年,我有幸成为法学所一丁,方有机会近距离感受先生之大家风范,才发觉凡大家者,立功、立言乃是因早已立德。
法学所古朴静谧的院落,常见先生身影,他衣着朴素、言谈平实,面容和煦,宛若邻之长辈,让人虽敬之却更愿近之,唯有其深思时方见目光深邃,如青松劲竹流露其智者慧心。2004年,第一次邀请先生参加法律硕士开学典礼,心中尚有忐忑,以为如此泰斗,必不耐这般场合,不料先生欣然接受。典礼当日,正思忖是否去接先生时,先生已第一个来到会场。以后的每年典礼,先生几乎次次如是,让我时时感念赞叹、唏嘘不已。
先生一向关心后辈成长,教导后辈成才。每次遇到先生,他都面带微笑,亲切询问办学状况,肯定“教学强所”战略合乎法学所发展方向,称赞“社科法硕”办得有特色,鼓励我等后辈克服困难,与时俱进,给我温暖与力量,让我信心倍增。每次开学典礼、毕业典礼,先生的致辞言犹在耳。先生在开学典礼上,给同学们谈人生,谈法治,鼓励学生们抓住学习机会,努力提高自己,不断开拓创新,争取成为法律精英,为国家法治建设作出贡献;先生在毕业典礼上,寄予即将走上社会的莘莘学子们殷切希望,告诫他们要襟怀远大,脚踏实地,坚守原则,还要富有团体协作精神。犹记得,先生在不同场合的讲话中多次提到年轻学者应有六精神:坚定不移地坚持正确方向的精神;以天下为己任、忧国忧民、自觉承担历史使命的精神;勤奋精神;实践精神;创新精神;真、善、美的精神。这六精神,先生不仅身体力行,且不忘教导后辈继承发扬,可见其盼后辈成才、盼社会多法律精英、盼国家法治蒸蒸日上之赤子之心、拳拳之意。先生的每次发言都立意深远,却每每都用朴实无华的语言和平缓的语调贴近学生,时时流露关切,宛如慈父情真意切,为学生们拨开迷雾,点亮前路。
些许小事二三,已足显先生立功、立言之德行,更遑论其本身之风骨俨然。先生睿智而谦和,明理而宽容。襟怀坦荡,若仙风道骨;提携后辈,胜父母情长。时值先生八十大寿之际,先生一再叮嘱要低调行事,凡安排有铺张之嫌均婉言谢绝,再次彰显其低调、谦逊之立德。
与芝兰同室,可以染其香。幸甚,能在先生之左右,亲受其立德之熏陶;荣甚,能在先生之前后,近承其立言之魅力;美甚,能在先生之身旁,直沐其立功之暖阳。先生修万事师表德行之立德、建名垂千古功业之立功、传流芳百世思想之立言,彪炳照耀我等后辈一路前行。
《说文解字》云“福,佑也。从示,“畐”音”。声符亦兼表字义。“畐”,本象形,是“腹”字的初文,上象人首,“田”象腹部之形。腹中的“十”符,表示充满之义,则“畐”有腹满义。“福”“富”互训,以明家富则有福。古称富贵寿考等齐备为福。又有“五福”之说,最早见于《尚书•洪范》:“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先生著书立说、功成名就已昭光耀王家门楣之福气;先生“以法兴邦,推动中国法治理念进步;桃李天下,奠基法治中国稳健前行”之功绩,当乃国家法治建设之福气。故不揣冒昧,望先生英名,隧有“王家之福、国家之福”之感叹。
恭祝先生寿比南山!盖因先生之长寿健康,不仅为王家之福,更乃国家之福。
晚生 祥德
2010年9月30日1:20于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研究生教学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