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非常高兴能够回到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我看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感到非常温暖，今天我将讲一讲空间合作。主要是关于中国内地和巴西之间的空间合作。我们会谈一谈人类命运共同体框架下的合作。一旦谈到这个话题，我们就不要忘记了国际合作。国际合作的原则在很多领域都会得到应用。今天我想跟大家讲一讲在空间合作方面的一些话题。我也注意到大多数的听众都来自中国，所以我想我可以说中文。
我今天想谈一下外空合作问题，这方面尤其在谈到合作方面我们看见在外空的领域从1957年发射第一颗卫星之后联合国层面一直非常强调国际外空合作，因为大家都觉得通过国际外空合作能够实现大家共同发展。
1957年发射第一颗卫星之后1958年联合国大会通过第一份决议，其中特别提出国际外空合作的问题，1958年联合国成立临时委员会专门处理外空事物，之后这个委员会固定化了，成为常设机构。之后联合国又通过了1961年的决议，同样把国际外空合作放到非常重要的地位。1963年通过一项非常重要的宣言，把国际外空合作作为其中一项基本原则确立下来。该文件涉及到13项原则，外空合作是其中一项原则，1967年通过外空第一个公约，把13个原则转化成条约义务规定下来，国际外空合作同样作为一个原则规定在公约当中，具有强制执行力。
在公约当中规定的仅仅是一项非常简单的原则，并没有具体的论述，1996年联合国大会通过了一项具体决议对国际外空合作做出详细的规定。里面提出多项内容，谈到形式方面要满足哪些要求，实体方面要满足哪些要求，形式方面我们提到国际合作的形式非常多，有双边、多边、区域性、全球性模式都可以采取。还有政府间、政府与研究机构，政府与非政府组织之间，非政府组织之间都可以。合作领域在研究、教学、科技合作、发展各个方面都可以合作。因此外空合作的形式非常灵活，各个国家在合作过程当中可以放开，可以自由地进行谈判进行合作。
那么在实体方面其中最重要的原则，也就是我们在国际私法当中的原则—意思自治原则。各个国家可以决定具体合作形式、合作实体内容。此外里面也谈及在国际合作当中有一些最低要求，比如说谈判过程当中达成协议是各个国家自己自愿决定的，任何其他国家都不能强加自己意志给另一方。
这种合作在互惠互利基础上展开的。通过谈判达成相关的合作条件，合作条件不仅仅对于合作双方是公平合理的，对于国际社会来讲也是合理的。此外还要充分考虑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对于考虑发展中国家利益方面，该决议又提出几个利益考量因素，其中一个要鼓励发达国家提供帮助，使发展中国家能够掌握相关利用外空的技术和能力。这是一个方面。
第二方面要给予发展中国家一定的优惠条件，才能实现利用外空的真正公平合理并最终互惠，双方实现共同发展。
所以该决议提出来这两项。这是1996年的，但是我们如果回归到中国的合作历史，应该可以看到中国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合作开展得非常多非常频繁。其中最典型最成功的一个例子是中国与巴西的合作，中国与巴西的合作1986年已经开始了。这个合作到现在还在继续开展过程当中，可以被认为最典型、最成功的南南合作的例子。
在1986年的时候，巴西其实也在寻找可能合作的伙伴，尤其在外空高科技领域，他们在找的时候欧洲美国似乎不是特别适合，中国方面其实在八十年代已经做出很大的突破，在发射卫星各个方面，中国希望有一个合作伙伴。美国在高科技领域形成了很多的联盟，这个联盟对中国比较排斥。同样欧盟在开展外空合作和外空科技发展方面对中国也是做出了各个方面的限制，所以中国在各种选择之后发现巴西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所以1986年开始就开始合作，1988年签订了一个议定书，关于合作的议定书，这个合作的议定书里规定中国出资70%，巴西承担30%的费用，如果我们纯粹从形式方面来看似乎很不公平很不合理。但是我们在2002年双方又继续签订了另一个议定书的时候把投资比例改为50%、50%。这一点可以看到我们强调实质性的平等，而不是一种形式的平等。
这方面可以看到，随着合作开展巴西方面在外空技术方面发展迅速。根据原来的安排对前面三颗卫星，在中国领土上发射，随着合作开展巴西的技术也会不断更新发展，希望第四颗卫星在巴西进行发射。所以巴西在逐渐逐渐与中国合作过程当中，外空技术发展得到了很大的帮助和受益。第四颗卫星虽然约定在巴西发射但是最终还是在中国发射。不管怎么样巴西已经有信心在未来发展过程当中肯定能够掌握外空卫星发射能力。
中国与巴西合作方面实际上涉及到可持续性发展的问题，一直以来我们对可持续发展问题放在环境保护和空间碎片减缓的问题上，是从可持续发展纵向进行考量，我们要考虑到下一代人利用外空能力。而比较少谈到横向的可持续性发展问题。横向的可持续性发展问题，主要针对除了像一些航空大国，美国、俄罗斯、中国能够有利用外空的能力，我们希望发展中国家在发展过程当中逐渐掌握这方面技术，能够享受到外空技术的利益，能够有利用外空、开发外空资源的能力。
所以在这方面中国与巴西合作正是体现了可持续性发展的横向方面的内容。中国和巴西通过合作互惠互利，中国可以利用巴西的资源，巴西逐渐发展自己的外空发射技术，成为一个外空国家。
近一二十年当中外空俱乐部已经逐渐扩展，从当初两个超级大国垄断，到现在有十几个国家都有发射卫星能力。这个层面来说我们可以看到南南合作对于外空技术发展，对外空资源利用都是非常非常有利的。
所以我想通过这样一个探讨得出几个结论，一方面可持续性发展的外延可以在合作当中可以得到扩充和具体化。
我们可以看到除了所谓的碎片减缓和环境保护，还可以包括各国平等进入和使用外空权利的问题。这个也是应对了有关外空资源是有限资源，要帮助有关国家实现利用外空资源的需求。
中国在南南合作过程当中通过了财政跟非财政援助的新模式来帮助南美这些国家在外空方面能够实现可持续性发展。在援助过程当中也充分认识到了各个国家本身的利益和需求，在这方面我们可以看到国际合作尤其是区域合作是非常重要的。区域性合作能够平衡双边和多边合作现实和实际需求，充分考虑区域特点和区域融合的大趋势。国际社会多元化也需要区域有共同的声音，以加强各个国家在国际事物当中合作和发言权。区域发展的最终还是有助于实现全球的共同发展。
谢谢大家！
作者：赵云，香港大学法律系主任、教授，本文系作者在“中国—拉美国家国际法治论坛”上的主题发言实录，根据录音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