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和平宪法是日本的国际法义务

安倍政府一贯奉行右翼政治路线,不断否认日本军国主义侵略历史,安倍本人更以首相身份参拜靖国神社。近期,安倍政府处心积虑,企图以内阁决议的形式,绕开复杂的修宪程序,推动对日本和平宪法的实质性修改。其目的是使日本摆脱二战战败国的国际法地位,扩大集体自卫权范畴,谋求日本"正常国家地位"。另一方面,安倍政府积极散布所谓"中国军事威胁问题",借以证明其扩军备战的合理性,这不得不引起我们的警觉。日本宪法的修改解释,不仅仅是日本国内法问题,根据相关国际法,坚持和平宪法是日本负有的特殊国际法义务

1947年正式颁布实施的日本宪法被称为和平宪法,这部宪法第九条规定:日本国民衷心谋求基于正义与秩序的国际和平,永远放弃以国权发动的战争、武力威胁或武力行使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为达到前项目的,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不承认国家的交战权。根据第九条的规定,日本不得保存任何形式的军事建制,其目的是防止日本再次发动战争。安倍政府上台以来,将修改日本和平宪法作为其追求的政治目标,对把日本变成所谓"正常国家"的企图不再遮遮掩掩,而是付诸行动。7月1日傍晚的临时内阁会议上,安倍政府决定修改宪法解释解禁集体自卫权,使日本自卫队可以遵照日本政府的指令,扩大所谓"专守防卫"的范围。安倍政府的作为,是以内阁决议的形式绕过了日本宪法的修改程序,通过政府宪法解释的办法对和平宪法第九条作实质性修改,解禁集体自卫权。安倍政府扩大日本自卫范围、推动海外用兵的行为,引起了日本国内外舆论一片哗然。笔者认为,作为战败国,日本坚持和平宪法负有国际法上的特殊义务。因此,日本修改宪法或者解释宪法第九条绝不只是日本的内政,国际社会有权过问。

众所周知,残暴的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在中国战场和太平洋战场对其亚洲邻国和同盟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对平民的屠杀和掠夺罄竹难书,对他国的侵略破坏至今令人无法释怀。有鉴于此,二战战胜国通过《开罗宣言》和《波兹坦公告》严厉谴责了日本的侵略行径,警告日本放弃抵抗,并对战后日本的主权、领土和社会改造作了安排。在战争失败已无悬念之际,日本天皇发表停战诏书,表示无条件接受《开罗宣言》和《波兹坦公告》等战胜国的要求,避免了日本在战争后期遭受更大破坏。这些国际法文件巩固了战胜国的胜利成果,对战后日本影响深远,至今依然有效。日本和平宪法的国际法意义也源于此。

和平宪法是日本履行战败国国际法义务的主要方式。《开罗宣言》和《波兹坦公告》追求战后和平的永久实现,而战胜国也深知就日本而言,破坏和平的"病毒"并没有彻底消灭。因此必须对日本多管齐下--通过国家改造、铲除军国主义余孽、剪掉日本发动战争的能力、限定日本主权范围、实施占领监督来惩罚日本战争罪行,巩固和平基础。《波兹坦公告》第六、七、八条对采取这些保证和平的措施作了明确规定,服从战胜国安排、遵守这些措施是日本当年投降乞和的先决条件,更是战后日本作为战败国的国际法义务。履行这些义务的最好方式就是将相关国际法转化为国内法,以日本国宪法的形式固定下来。因此,和平宪法是日本履行战败国国际法义务的主要方式,只有坚持和平宪法,《开罗宣言》和《波兹坦公告》的目的才能实现。

和平宪法是日本对国际社会的承诺。据文献记载,1946年11月3日,日本和平宪法草案正式公布,并被分发到日本各地进行讨论。经过一个月的辩论,产生并收集了很多修改意见。1947年5月3日,经过1000多处文字修改,日本宪法正式生效实施。和平宪法的制定过程是战胜国与日本民众共同决定战后日本未来,谋求国家永远和平的过程。和平宪法本身也深深沁入了日本和平民众的民主愿望,这赋予了和平宪法强大的生命力。硝烟刚刚散尽时,要使国际社会重新接纳犯过错误的日本并不容易。作为发自内心的、深刻反省战争罪行、永不言战的新日本,制定和遵守和平宪法是日本总结战争教训之后向世界作出的承诺。时至今日,如果日本抛弃这个承诺就辜负了国际社会的信任,使人不得不怀疑日本对战争的反省与道歉是否出于真心?其抛弃和平宪法意欲何为?

和平宪法是受害国减轻日本战争赔偿责任的条件。日本军国主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犯下滔天罪行,东京审判并不能清偿日本应负的所有战争责任。遭受日本侵略的亚洲邻国,因为日本的和平宪法和坚定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决心,对未来发展和平友好关系心存希望,对战后千疮百孔的日本动了恻隐之心。这也使得日本实际承担的战争赔款与其造成的战争损失不成比例。受害国对日本战争赔偿责任的放弃或部分放弃,完全是建立在日本走和平发展道路、永不侵略邻国的条件之上的。和平宪法是对受害国减轻日本战争赔偿责任所附条件,即"和平条件"的法律约定。如果日本修改和平宪法,就使得受害国之前附和平条件的、减轻日本战争赔偿责任的忍让与约定无法继续成立,那么受害国对日本行使追偿权,要求日本充分赔偿侵略战争造成的损失的主张,当然是应该获得法律和道义支持的合法权利。

和平宪法给战后的日本带来了安全与繁荣,也促进了亚洲地区乃至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当前国际关系进入深刻调整期,和平稳定面临严重的非传统安全威胁,国际社会应当维护好二战以来的国际安全秩序,坚守国际法底线。只有这样才能共同发展共同繁荣。安倍政府公然否认历史事实和国际法,一意孤行推动对和平宪法的修改解释,这是对相关国际法的严重践踏,其实质就是要让日本重蹈军国主义覆辙,重走侵略道路。包括中国在内的所有战胜国、受害国,应对安倍政府的修宪行为予以强烈谴责,并要求日本承诺继续坚持和平宪法。否则,受害国有权要求日本承担完全的战争赔偿责任,战胜国有权制定新的措施,以利于监督日本完全履行相关国际法义务。现在来看,日本的邻国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采取必要手段防范日本,撕掉日本"假和平"的画皮绝不是什么"军事挑衅"。恰恰相反,这是邻国监督和帮助日本履行国际法义务,尊重国际法的必要责任。

(作者单位:解放军西安政治学院)

来源: 法制网-法制日报